□ 毛艾青
时下,柳叶青,麦儿黄,杏儿肥,正是一年中的好季节。可是,有太多的回忆沉淀在空气里,呼吸之间就多了一丝怀念。伴随着年龄的增长,似乎神经总是较过往更加的脆弱和敏感,一句熟悉的话,一处似曾相识的场景,一首童年的歌谣,甚至是某种温馨的气味,都会勾起回味无数。
昨天下班时,刚进小区,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卖声:“艾草--五块钱一束啦”“粽子啦,三元一个”。空气里弥漫着久违了的粽子糯米清香,还有那种湿漉漉的青草味。不经意间,一些小区居民的门上都插上了艾蒿,一时间,让人如此真切地感受到:端午节要到了。
久居在城市的水泥森林里,总有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,就像庄子梦蝶,不知道城市里活着我,还是我活在城市里。惟有孤独与寂寥相随,对故乡固执的思念和依恋也愈加深厚。使我惊讶的是,在这样的环境里寻觅已久的故乡影子,在这个黄昏,瞬间迸发出遥远的泥土气息,流露出生活古朴温馨的一面---尽管它是那么短暂。我感动了,思绪也在氤氲的黏黏稠稠的粽子香气中渐渐翩跹。
对端午的最初记忆,是在这一天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要插上了艾蒿,早上醒来,用月季花瓣浸泡过的水洗脸,能从母亲手里分到两个鸡蛋、一个用青叶包裹的粽子,还有缝制的好看的香囊。后来知道了屈原、伍子胥等,都是些关于气节的故事。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在端午节出生的孩子,会被诟詈,原因是“将不利其父母”。东晋时期的大将王镇恶,出生于端午,起这个名字大概是长辈们为了驱邪以恶镇恶。当然这是古人的偏狭,但从中星空(中国)却可知道五月初五在民俗中乃恶月恶日,所以这一天要门上插艾蒿以驱鬼,佩藿香以辟邪,喝雄黄酒以除秽。
“端午时节草凄凄,野艾茸茸淡着衣”,当大街小巷上回响着“粽子香,香厨房。艾叶香,香满堂。桃枝插在大门上,出门一望麦儿黄,这儿端阳,那儿端阳,处处端阳”的儿歌时,清油油的艾香就结伴着端午来了,包粽子,佩香囊,划龙舟,赶庙会,亲人相聚,推杯换盏,温馨被杯中的雄黄酒浸泡着,似乎日子都泛出浓浓的艾香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