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侃 烟

发布时间:2017-06-01 阅读量:
 

 孙成贵

我的长辈个个嗜烟如命,感觉烟如一日三餐缺之不可,到了我这辈全不抽烟了,对烟的印象让我不敢放纵,偶尔朋友间小聚,喝到正酣时,也学着抽一支,弹烟灰吐烟圈,如东施笑颦,不伦不类。

小时候羡慕抽烟,那时虽说父母也是双职工,微薄的工资也就马虎维持着家庭的生活,上学时同学中几乎没有抽烟的。只记得看露天电影时,一个工区的人全部集中去了,圩子本来人就不多,老老少少,老人一般喜欢拎个马扎子方便,老人坐在中间,小孩子就围着人群转,那时最牛的数抽烟的青年人,抽一种叫可可牌的香烟,专门跑到美女的上风处抽那烟,在学着电影中抽烟的动作,摆一个pos,烟雾在空气弥漫开来,让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经意间吸入,让恶作剧刷存在感。据说那可可烟带香料,吸入时沁人心脾,可可香烟在青年人很流行。

早上老爸没有三颗烟,那是下不了床的,三棵烟一顶,过足了烟瘾才下床。我就喜欢钻在爸的前怀,最温暖小天地也最不安份,喜欢看着老爸那胡子,爸的鼻梁高高地直挺,显得那么刚毅有男人味,我用小手拽老爸的胡子,老爸不打我,就用烟往我的脸上喷熏,气急了会用胡子对我的脸扎,让我呛的慌。

老爸的旱烟袋是他的宝贝,绿色的玉嘴显的晶莹剔透,装烟的是前面的状如黄铜的小锅,中间有一根竹子连接,下面别一个精牛皮的烟包。老爸还将一块铜钱系在包上,每每要抽烟时,会将牛皮烟包里的烟揉一揉,捏一小包放在小铜锅里,用火柴一点,腮部明显的一吸一鼓如婴儿吸食母乳般将烟深深地吸入体内,然后慢慢地吐出,有滋有味、巴答巴答。

烟里有焦油,也有尼古丁,流行过一段时间水烟袋,水烟袋是黄铜造,烟丝也是精制的,烟从水里过滤一下,抽时会发出呼呼的响声。但由于携带不便,如昙花一现。慢慢地学会了自制卷烟。事先将剪好大小适当的白纸,捏一小把烟丝放在其上,白纸顺着一卷,在尾部捏一个小阄收口,状如锥状。后来还用过土法的卷烟机,慢慢地开始抽盒装的。记得当时有不带过滤嘴,老爸会算账,总是抽到要烧到手时也舍不得扔掉,时常将烟的尾部与下一支的头部,首尾相接,有时两支事先接在一起甚至接得更长的。那时的香烟是专营,带有区域性,印象中抽的有大前门、飞马、丰收、花果山等牌子,烟盒也是一个精美的图片,收集烟盒的大有人在。

上班工作了,我就错过了抽烟的机会,有人说写文章的人大都会抽烟,我没有了抽烟的习惯,文人在抽烟时苦思冥想才会写出好东西。抽烟有抽烟的万种理由,抽烟就是个介绍信,陌生人见面递上一支烟,一下子相互之间就近乎了起来,可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,如果抽烟时要发,也是见人见份,每人一颗,无意中少给一个会抽烟的人,给他不给你,那就会有意见、会让人难堪,也最能得罪人。聪明的老烟鬼,看烟盒里烟不多了,还想留着“口粮”,到了最后一支,有意将烟盒揉一下,踩在脚下,可以待同志们走后,他会从那皱巴巴的烟盒里,掏出一支过过瘾。抽烟也看人品,俩个人在一起,你敬我一支,下一支,我还你一支,总蹭烟的人,在烟民中让人看不起,有的小气鬼,自己会伸入口袋,从烟盒里摸出一支自己独抽,同行的人,明面上不说,背地里也会嘀咕,一定会诅咒小窟窿里跑不出个大螃蟹,一辈子没有大出息。

茶有茶道,烟有烟道,一切顺其自然,这就是生活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