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渐浓,寒生露凝。最具诗情画意的节气——白露——来了!
民间把白露在酉时之前交节称为“早白露”,把酉时之后交节称为“晚白露”。很明显今年的白露是“早白露”,这也正应了那句“早白露湿漉漉”的俗语,要不第12号台风“梅花”所带来的风雨干嘛赶这热闹?
每每这个时候,我思绪总会被某种元素激活,炎凉之感,寒暑交替,这种现象聚焦成切肤的感受。
在24节气中,我总是对白露这个名字情有独钟。若论诗情画意,小雨也妖娆,小雪也妩媚,但排行魁首,当属倩影芬芳之白露。荆溪白石出,天寒红叶稀。凸显秋意的朝霞晚霞,似火烧云,又像海浪,亦如李白的诗一样淋漓畅快、梵高的画一般恣意挥洒。秋影如诗,诗中有画;秋色如画,画中有诗。处在清澈、内里澄明的白露,不冷不热,不疾不徐,不骄不躁,实在是一年中最可人的时节。既缱绻缠绵,婉约者欲其辞情蕴藉,如: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秋风吹不尽,总是玉关情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;又壮怀激烈,豪放者欲其气象恢宏,如: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。秋入云山,物情潇洒。远岸无行树,经霜有伴红。百般景物堪图画,战地黄花分处香。
一阵秋风,一记唿哨;一场秋雨,一声号角。如果说,一百零一年前共产党人擘画了中国革命这首慷慨纵横的史诗,那么其中最激越的一行,就数1927年9月9日白露时节,毛泽东主席吟诵的秋收起义。
那年那月那日,秋收时节暮云沉。寒风冷雨,枯枝败叶;玉露生凉,晓风残月。毛泽东以中央特派员身份回到湖南,公开打出共产党的旗子,真刀真枪拉起了一支武装,叫工农革命军,旗号镰刀斧头,名曰第一军第一师。在用踢踢踏踏的步履和平平仄仄的枪声押韵的呐喊声里,这支队伍呼啸着冲决罗网,揭竿而起;集结会师,兵发罗霄;进军井冈,上山割据。
从山沟里走出,又到山沟里落脚。他的对手以为这又是梁山伯落草、绿林军聚众、金田村起事。哪里知道毛泽东早就跳出了一般农民起义啸聚山林的旧套路,而直取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新境界。器大者声宏,志高者意远。后来红军、解放军就是沿着这条路横扫江南江北,问鼎北平的。
光阴流转,季节辗转。白露凋花不残,凉风吹叶初干。从霹雳一声暴动,到红旗打上井冈山,冷暖交织,沉浮碰撞。倏忽之间,已过百年。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古往今来,有史诗一说。用文房四宝打败蒋家王朝的统帅毛主席的诗篇,连贯起来,就是一部完整的中国革命史诗。
天戴其苍,地履其黄。纵有千古,横有八荒。由是,共产党感动着年年岁岁,共和国芬芳着岁岁年年。
露从今夜白,月是故乡明。节者,接也。世间万物都是接续前进,走过一节,再拔一节。夏季风辞了,冬季风来了。一叶落,几番秋。经历一整个夏的绚烂火热,徜徉在仲秋长亭,该放慢脚步,静下心来,聆听生命的交响,感恩生命的赐予;举杯邀月,遣兴畅怀,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。将爱的暖的感恩的颜色,调配成画,画一世的长情;酝酿成词,吟一生的相思。深深浅浅,斑斑驳驳,一并泼洒在这如诗如画的清秋。
岁月极美,在于它的轮转;人活到极致,一定是素与简。删繁就简三秋树;风轻风淡,云卷云舒;一念放下,万般自在;人素如兰,心素如简;凡事看淡,寸心必安。(许佃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