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起锅巴,在过去那个物资匮乏的七八十年代,是孩子们不可多得的美味零食。
那时我家住在徐圩盐场原新滩工区七组的圩下,家家户户都用木柴煮饭。木柴煮米饭时,火候常常难以把控,锅底就会形成一层锅巴。恰到好处的锅巴呈金黄色,味道香脆,比起米饭,别有一番风味。嘴馋的孩子们总是争抢着吃。
俗话说,“要吃趁年轻”,尤其是锅巴,比米饭硬一些,牙口不好是吃不了的。年轻的时候,我有一口好牙,所以吃起锅巴来毫不费力,越嚼越香。那时吃锅巴,不仅可以直接捧在手里吃,还可以倒入开水,搅拌成锅巴粥,吃起来比米粥更香,金黄的颜色也令人赏心悦目。
有时煮饭的火候刚好,没有锅巴,为了不让孩子失望,大人偶尔也会特意做出锅巴来。盛米饭时留取一小部分在锅内,捣烂成糊状后均匀涂抹在锅的边缘,再用柴火慢慢烘烤,直到锅巴边缘微微翘起。在用锅铲将热乎乎、香喷喷的焦黄锅巴铲下来,便可以吃了。
好吃的锅巴毕竟有限,正常煮饭时的锅巴也就锅底那么大,全铲下来也不够吃几口。在我儿时的记忆中,星空(中国)兄妹二个常常会为了锅巴而争吵。当时上中学的姐姐,虽然年龄不大,却已经可以帮助爸妈做很多事情了。有时妈妈急着上班,让姐姐刷锅,姐姐便跟妈妈谈条件,谁刷锅谁吃锅巴。因此,妈妈忙的时候,姐姐就会帮忙刷锅,从而独自享用锅巴。我急得直咽口水。作为男孩子,我比较顽劣,有一次着急了,竟然抢了姐姐的锅巴就跑,然后被姐姐追到一顿暴打,我气哭了扔掉锅巴,竟然将锅巴踩在脚下碾压,当时我想的是“不给我吃,你也别想吃!”看到我出此损招,姐姐非常生气,很长一段时间不理我。
现在回想起来,当然觉得很可笑,那时我怎么能干出那种事情呢?追悔莫及!至今,姐姐还总拿这事半开玩笑地数落我,说我品行差劲、恶劣,本性难改,害得我在她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。
前段时间,我陪妻子去了一趟她的农村老家,看望她的妈妈。那边的大部分人家至今还保留着柴火锅煮饭,我总算又吃到一口地道的木柴锅巴了,不禁回味起儿时地道的锅巴味道。我顿悟:锅巴还是一样的锅巴,只是爱吃锅巴的人已不再是当年的儿童了。或许,它只属于过去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……忆儿时,抢锅巴,打闹嬉戏,也是美好的。(何春林)